〔奇异铁〕灵魂游离
Tony眼中的光渐渐破碎，在完全熄灭之前倒映出Stephen渐渐消失的身影。
“不……”Tony嗓音沙哑颤抖，像磨过沙子。Stephen只来得及努力忍住泪水，留下最后一句话，就失去了意识。
再次醒来，Stephen轻飘飘地浮在空中，如果不是什么幻想，那么他就在圣所的屋顶上。
他震惊地沉默了一会儿，意识到他的灵魂并没有因为灭霸的响指而消失。
然而尝试不下百遍后，Stephen发现他碰不到现实世界中的东西了，专业点，无法对其产生影响了。他冲回圣所，庆幸那里的法器都没有被损坏，然而一个都不能帮助他。
又过了几天，Stephen平静地接受了自己游离于现实之外，看不到其他灵魂，仿佛是一个人存在于另外世界中的事实。他只能无声地注视着。
这真是一份可怕的孤独，并且不知期限在哪里。如果Tony没能将他们救回来，那他只能看不到尽头地以这样的方式存在着。他几乎要为自己身上不停歇的痛苦麻木了。
不过Stephen相信Tony。
这就是为什么他留在了Tony身边。
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。
Stephen每天都在Tony面前晃荡，没有一次被感知。他每天都为此撇嘴。
Tony状态很糟，刚回到地球的那一个月几乎没有睡眠。他的心理疾病严重到了根本无法正常生活的地步，频繁地心悸、颤抖、惊恐、崩溃。Pepper试图安抚他，Banner试图联系更好的医生。Tony尚存的朋友们想尽了办法，结果却是一个月后Tony的消失。
除了Stephen，没有人看到Tony是如何地试图杀死自己。
他在山路上飙车，每一个弯道都不减速，银白的车身在阳光下闪动，像一枚子弹，弯曲射入空无一人的山道。Stephen坐在副驾驶座。
要不是周围景色令人心惊肉跳地变换，他都要以为时间静止了。Tony表情灰暗，仿佛操控着一辆无关紧要的玩具遥控车。
车子果不其然坠下山崖。但根本不用担心，Tony的战甲一瞬间出现包裹全身，Friday带着他飞到了山顶的别墅。
他像一块石头一样接受机器人的治疗。只是一些小伤口，比起腹部的那个，凄惨又苦涩。
回到地球两个月后，Tony才终于没那么恍惚了。他不要任何专业人员，只靠自己和他的机器人，在一个湖边搭建起一座木屋。
咖啡色调，地下有实验室，屋顶的机器扰乱任何电波，只有他能自由地上网。
里面有三间卧室，都按主房的标准装修了，最后却只有他一个人搬了进去。Pepper和Happy想陪着他，他都拒绝了。
那天Tony在沙发上怔怔发呆时，Stephen凑到跟前仔细打量。昔日美丽的棕色眼睛仿佛蒙上一张玻璃纸，脆弱褶皱。Stephen轻轻抬手抚摸那里，Tony连眼睫都没动一下。指尖触碰到那焦糖色的瞳孔表面时，Stephen听见了心碎的声音，像玻璃纸遭受挤压揉捏。
Stephen很快就习惯了陪在Tony身边当空气。
五年的时间，他天天自由出入钢铁侠的实验室，停留于他的卧室，记住他的每一份身体报告。
Stephen还去看过成为至尊法师的Wong，欣慰地想让Wong当一辈子至尊法师也未尝不可；他去看过约会的Christine，认真思考该送什么结婚礼物好。
他还是回到Tony身边。
一千四百万次战斗，一千四百万次轮回。
他在心中编纂一本Tony Stark全书；他了解Tony的品格、过往、爱好，他清楚地知道Tony的每一场病症与负伤，他明白Tony的为人。
Stephen控制不住自己的过目不忘。
这五年只是加深一些细节的刻骨铭心。就像词典一项项列出条条目目，不断地补充细节，深刻，再深刻。
然后就这样过了五年。
烈火焚烧的战场上，离洪水只有几步之遥的至尊法师瞳孔里倒映漫天鲜红。钢铁侠接收到信号。
宇宙的一半回来了。
庆祝派对上，一条手臂还打着重重石膏的Tony举着果汁和Stephen道谢。四目相对，焦糖色眼睛再一次熠熠闪耀，碧绿色眼睛却如同琉璃般破裂着。
“你知道……不用太为那五年自责，你选择的是正确的结局。况且那五年我过得……挺平静满足的，甚至还想过和Pepper生个孩子什么……算了，现在Peter也回来了。干杯，法师。”
Stephen在醉意的包围中微笑。
“谢谢，Stark。”
那五年，怎么会有人知晓。
新年第一发，新人冒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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